膏粱

生逢苦处,仍无念于神佛。

【生怕你乐2.0|20:00】自作孽

岳然x莘辰    破镜不重圆

不是很虐,回礼隐藏结局是岳然视角的OP结尾


先赞后看人生灿烂🌟3k+一发完

三年前存稿,文笔很烂

圈子成分很少,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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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年是多久?一万年就是一个人跟你说他想做一个正常人,然后他离开了,从那天开始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一万年。”

 

 

  

  暖黄色调的水晶灯映衬着大厅中央的浮雕装饰,古典风的浮雕显得更是大气,大厅来往着的宾客多半会迷了眼驻足停留片刻,莘辰望见浮雕旁围着的三两宾客,皆是西装革履,他消瘦的指尖略带不安的揉搓着长过西装外套的白色底衫,低着头疾步走进了大厅后面的包间。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莘辰笑着微微欠身,关上门转身却见包间里围桌而坐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大家依旧说说笑笑,他环顾一圈也没找到空位置,笑僵的嘴角有些疼,像是撕扯开了经年累月才愈合的伤口。


  “呦!莘辰你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啊?毕业六年了你小子跟他妈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去了北京上班可把你牛逼坏了!”


  刚刚说笑声最大的张蕤宾突然站起身,骂骂咧咧地拽过发愣的莘辰,把他摁在自己的椅子上,拍着肩膀又损了几句。


  “不废话了罚酒吧,闫冰你把那瓶酒递给我......喝没了?你看这巧的,走吧哥们,跟我出去再选瓶酒。”


  椅子还没坐稳的莘辰又稀里糊涂被拽出了包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没有了知觉的空空躯壳,只有脑袋挤满了排山倒海的嘈杂,嗡嗡作响让他喘不上气。 

 

  因瘦弱而空挡的衣袖在粗暴的拉拽下显得不合身,张蕤宾径直把他拉去前厅,睁开下意识闭合的双眼,入目依旧是琳琅,每一寸都刻着与自己无关的风情。


  张蕤宾从服务生手中接过新熨烫好的西装,转身塞进莘辰怀里,轻哼了一声:“就算要演场久别重逢,也别穿得这么蹩脚来博同情吧。”


  张蕤宾转身挥了挥手回了包间,留下莘辰在前厅愣了许久才揣着留有余温的西装去了洗漱间。


  换上了合身的西装,把借来的旧装叠放好寄存在前台,莘辰挺了挺腰板,重新推开了包间的门。


  合身的西装伴着古龙水的味道,似乎让莘辰找回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心安,他在心里重新演练了见到老同学的客套话,与旧友的寒暄,为自己刚刚的缺席想出了近乎完美的圆场,推开门,一切都在看到举杯轻抿的岳然时土崩瓦解。


  灯光映衬下的岳然依旧是风度翩翩,举手投足既流露出亲近却也隐透着让人敬而远之凌冽,他举杯小口抿着,又在众人的哄闹声中眉头轻蹙,一饮而尽。


  莘辰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地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岳然,他感觉似乎屋子里的吊灯都把更多的光亮分给了风光无限的岳然,留他一人在昏暗中勉强用呼吸证明着存在,可他马上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


  他活该如此,他就应该一辈子摔在泥潭里,抬头望着岳然,望见他远在云端,望见他年少有为。


  打破这场尴尬僵局的依旧是岳然。


  “莘辰也来了?这一南一北路上累了吧,瞅瞅这黑眼圈......闫冰你想坐女生桌那边去就直说,去吧去吧。”岳然挑眉轻推开自己邻座的闫冰,拽过空座,“莘辰你坐这来吧,正好给我留个名片,没准我们公司下个月团建还劳烦你帮忙在北京安排一下呢。”


  岳然总是处处细腻,为人圆润如堂前明珠,如和煦微风拂面。


  这些温柔都曾经毫无保留的捧到了莘辰面前,可莘辰却把它们撕得粉碎。


  莘辰坐在岳然身侧的座位上,低头不语吃着许久不曾触及味蕾的南方小菜,听着、看着周围人嬉笑调侃岳然,笑他弃了老本行干起了金融,贺他年少有为一步登天。


  推搡过几杯酒,岳然的脸颊上泛了微红,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莘辰知道这是他心情不悦的下意识动作,尽管告诉了自己要一忍再忍,可当岳然再次举杯时,他还是伸手拦住了即将送至唇边的高脚杯。


  满座突然安静。 

 

  莘辰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下意识站起身想道歉,却被岳然笑着拍了拍肩膀。 

 

  “得,你们也别劝我酒了,莘辰这样子我哪敢再接着喝啊。”岳然轻笑了两声,很快淹没在众人的说笑声中,他转过头看着莘辰消瘦的侧脸,浓重的黑眼圈带着长年累月加班和奔波的疲惫。 

 

  少年的眼眉明亮,那是多年前的校园里,岳然曾经无数次凝望的柔软,可如今只剩下大雨淋湿的狼狈。 

 

  就像六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他们都有太多的机会去犯错,去挣扎,可少年终将会停留在仲夏夜,他们都选择了理所当然正确的道路。 

 

  莘辰知道岳然在看他,没有一点藏匿的,光明正大的看着他,莘辰局促的搓揉着袖口,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岳然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皮囊去看看分手的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看他这六年在北京漂泊无助,自以为是的学识和文凭在熙攘人群里不过是一张字迹工整的入场券,推开门是功利的驯兽场,他不过是遍地臣服中一只绝望的受伤狮子。 

 

  可他没有资格抱怨,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们在大学里认识,从实践关系顺理成章发展到恋爱关系,那时候的岳然为了他一次次的抵挡非议,在那个迷茫的岁月铺陈他们的未来,可他最后还是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选择和岳然分手,放弃了两个人一起申请到的保研名额,独自北上去了北京打拼。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分手的那天其实岳然早就有预感,他们在学校外的烧烤店吃到很晚,两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岳然红着眼圈,看着莘辰一瓶又一瓶的喝着,他想说如果放在以前,莘辰这般喝酒,回去了肯定要被他好好教训一顿。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 

 

  他们踉踉跄跄的到宾馆,打开房间的门在黑暗中接吻,太多的泪痕夹杂着酒气都是苦涩的,莘辰被吻到快要窒息,他从没有过任何一次希望自己的人生停留在这一刻。 

 

  莘辰的手扣在岳然的皮带上,沙哑的声音点燃着暧昧而绝望的氛围,“实践一次吧,怎么打随你,我欠你的。” 

 

  说出那句话时,岳然真的在短暂的瞬间恨了莘辰,他们相爱的几年,一起拼搏保研到同一个学校的努力,他在学校和莘辰母亲那里一次次的解释和争取,他拼劲着全力以为会拨云见月,却没有等到为他而来的月亮。 

 

  “算了吧。” 

 

  岳然像是突然酒醒了,他松开莘辰的手,他不再像之前给父母和学校领导解释他们有多相爱那般去挽留。 

 

  他知道莘辰要走,他留不住。 

 

  大梦惊醒,他们在高朋满座中坐在一起,同学好友只笑因果报应,莘辰离开的这些年什么名堂都没混出来,唯一的母亲也因病去世,岳然则在领域里做的风生水起。 

 

  两人已经云泥之别。 

 

  莘辰带着一丝丝侥幸,他转过头想和岳然对视,却见岳然飞快的收敛了放松的表情,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手机。 

 

  没有久别重逢,没有破镜重圆,莘辰为自己那一丝幻想而无地自容,这样的温馨结局根本不配用在他和岳然的身上。 

 

  饭局结束的很快,莘辰去洗漱间换回了自己不合适的旧西装,等了许久感觉外面的人都已经回去了,才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岳然正站在门口打着电话,莘辰透过锃亮的玻璃门,留恋着他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 

 

  他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摇下车窗是一个波浪卷发的女人,红艳的嘴唇笑得恬静,莘辰呼吸一滞,后排的车窗也拉了下来,是一个小女孩从里面探出头,伸着肉嘟嘟的小手要岳然抱他。 

 

  莘辰一个人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他很想哭,为自己年少的妥协和懦弱,为自己葬送的感情,为自己惨淡的人生。 

 

  可他没有资格,每一条路都是他自己选的,是他离开的,他自作孽,无药可医。 

 

  莘辰站起身往回走,他订的老旧旅馆离这里很远,那里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感觉可笑,为自己心存侥幸来这里见岳然,为刚才岳然帮他解围的几句话,为自己明明没有任何资格,却还是因为岳然的幸福而撕心裂肺的想大哭一场。 

 

  可能最可笑的,还是一直到结束离开,岳然也压根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再也不会有联系了,之前的六年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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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隐藏结局是坐车离开后的岳然视角,算个op结尾


几年前写的了🙏那时候一味追求辞藻堆砌

现在回头看真的是脚趾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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