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粱

生逢苦处,仍无念于神佛。

【去哪儿捡个管教主】(十三)

年下手黑攻x傲娇作死受

自罚预警🌟软尺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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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赞后看人生灿烂🌟

回礼彩蛋是个后面小甜饼剧情的预告,不甜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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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下了一场小雨,夜里已经有了秋意,谢云安坐在楼下的台阶,全身的血液在夜风中渐渐变凉。 

 

  他头也不回离开了季湘迦的家,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穿上外套,一身血别吓到人。”季湘迦的声音突然从楼道传来,谢云安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头,一件外套扔到了他旁边,随后是渐远的脚步。 

 

  谢云安回头看了一眼灯光昏暗的楼道,眼眉微微低垂,掏出手机给谢云舒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久之后才接通,谢云舒语气不悦的问他怎么了,让谢云安到嘴边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几声不耐烦的催促下,谢云安终于开口,“哥,我在季湘迦家的小区,你能来接我吗?” 

 

  “怎么的,你又和季湘迦打架了?” 

 

  面对这样的质问,谢云安缩靠在台阶栏杆旁,突然鼻尖有些发酸,没头没脑又问了一句:“哥,今天这事你不生气骂我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 

 

  “生气有用吗?你这些年打的架还少吗?”谢云舒厉声反问,没等他说话后面的话,手机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 

 

  谢云安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拿起季湘迦扔给他的外套抱在怀里,晚上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大片的血腥让他差点干呕,全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最暴力的解决方法,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在拿他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去更好的解决,没有人愿意在他冲动之后讲给他道理。虽然道理老生常谈,但他还是想听这些话从对方口里说出来。 

 

  谢云安怀里搂着外套,抬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莫名让他很想大哭。 

 

   

 

  季湘迦靠在沙发上,有些后悔,当时刘淇清的经历让他太过于分神,就不该让谢云安一个人上楼去叫宋逸之。 

 

  他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沙发上的软尺更加心烦,翻开茶几抽屉找着之前剩下的半包烟。 

 

  敲门声响起,季湘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阴沉着脸过去开门。 

 

  两人隔着门框对视,谢云安冲他笑了笑,抬腿往屋里走。 

 

  不笑还好,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反而让季湘迦勾起了怒气,“让你进来了吗?” 

 

  谢云安缩回了迈出去的腿,愣在门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沉默良久,季湘迦正要不耐烦的关上门,谢云安用手臂拦在了门框之间,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哀求的卑微:“你让我进去,你怎么骂我都行……” 

 

  “我骂你有用吗?”季湘迦心里像是被尖锥刺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逼问。 

 

  谢云安低下头,半晌后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季湘迦的手臂,像是个讨要礼物的小孩,“你让我进去,怎么都行。” 

 

  虽然季湘迦不明白为什么谢云安突然有了这么大转变,但既然肯回来该怎样就怎样。他沉默走回沙发坐下,怀里还抱着外套的谢云安跟进来站在了他面前,一声不吭。 

 

  “我想听听你如何看待你今天的行为。”季湘迦平静的提出要求。 

 

  谢云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思量再三缓缓开口:“就是他该打,但是其实不打他也可以解决问题,反正……” 

 

  季湘迦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解释:“谢云安,如果你不是谢家的二少年,你有挥霍的资本去打架吗?你的以暴制恶是在你知道你家会给你出面摆平的基础上,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你不用担心你的未来,因为你觉得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可以用暴力,而你从来不去思考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哪怕有你也会觉得麻烦。谢云安,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被打的人做了坏事,你的行为就理所当然应该是正义的?你敢说你没有想过这些吗?” 

 

  “不是的……” 

 

  谢云安被说的快要窒息了,嘴里反复重复着否认,他头痛欲裂,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角落被强光窥探灼烧,一寸一寸撕扯开经年结疤的伤口,他回想起少年时期,他无数次在学校面对匆匆赶来处理问题的谢家人,他们却只是默默赔偿,没有人留下来多看他一眼。 

 

  一次又一次被忽视的谢云安甚至报复性去想,这是谢家活该去做的,活该为他的行为去善后,所以他一次次变本加厉,从那时就根植下了以暴制恶的行为方式。 

 

  可夜深人静谢云安也会回想,这些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心里的答案似乎是一无所获,只留下遇事冲动粗暴的一身劣迹。 

 

  “季湘迦你别说了。”谢云安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发狠的盯着面色平静如常的季湘迦,“你打我吧,你别说了。” 

 

  季湘迦偏过头,指了指沙发上的软尺,“我不打你,九十下你自己抽,抽完再说其他的。” 

 

  谢云安瞳孔里流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他想起出门前软尺贴在脸上的滋味,以及天方夜谭般的数字,心头一颤。 

 

  “能不能……别打脸。” 

 

  谢云安实在无法想象九十下抽在脸上,这伤估计让他整个国庆假期都没脸出去见人。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最起码不是他最害怕的掌掴。 

 

  最起码季湘迦还肯和他说话,还肯指责他罚他,没有对他完全失望。 

 

  沙发上端坐的季湘迦十指交叉,掀起眼皮淡淡看着有些颤抖的谢云安,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面不改色看着没有得到回应的谢云安颤抖的把怀里的外套放在沙发上,右手拿起软尺,闭上眼贴在了自己脸上。 

 

  两个小时前,这个眼前快要被吓哭的谢云安刚刚把自己舍友的脑袋砸出了一个洞。 

 

  软尺抽在脸上的声音脆响,啪的一声格外刺耳,季湘迦微微蹙眉,看着谢云安侧脸迅速隆起的一片红,目光依旧冰冷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悄悄抹去掌心的冷汗。 

 

  谢云安任命般继续扬起手,排山倒海的委屈和羞耻填满了狂跳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留下来听季湘迦的话,自找苦吃给自己惹这么一顿不留情面的惩罚。 

 

  难道真的要让他承认,除了季湘迦,没有人愿意在他做了错事之后再理会他,甚至对他来说,指责和训斥都只能是奢望。 

 

  第二下发了狠的抽下来,谢云安睁开眼,大滴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看到季湘迦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今晚打完,你还和我去看日出吗?”谢云安扬起脸,眼泪顺着发红的脸颊流下,他心里痛骂自己真的是犯贱,都这时候居然还想着季湘迦能带他去海边看日出。 

 

  季湘迦接过他手里的软尺,谢云安以为他要动手吓得想往后退,脚底却像钉了钉子动弹不得,他闭上眼,直到听到一声巨响才缓缓睁开。 

 

  脸上没有传来意料之内的巨痛,季湘迦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右脸,盛气凌人的双眼里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心疼。 

 

  “会的。”季湘迦低声呢喃,他感觉自己读懂了谢云安去而复返来讨打的原因。 

 

  谢云安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希望有人能告诉他,指正他,原谅他,最后爱他。 

 

  季湘迦望着谢云安哭红的眼睛,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也许他可以做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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