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粱

生逢苦处,仍无念于神佛。

【饲养一只人类】(四)

一肚子歪心眼血族x高贵拧巴人类

林蔚成x石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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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号石砚北早上出门时看到林蔚成在睡觉,等他晚上下班回来时林蔚成居然还在睡。


  石砚北这才想到这应该就是血族每月一次“进食”后需要修养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林蔚成那天拿走的一罐血是怎么喝下去的,但当第二天林蔚成又精神昂扬出现在家里、医院走廊里时,石砚北还是感到一阵反感。


  在被分配之前,石砚北就在医院走廊见过林蔚成,两人的科室在同一层,中间只隔了一个圆台休息区,偶尔石砚北经过,会看到那个少年气未脱的血族医生一个人坐在休息区发呆。


  作为医学院的尖子生,石砚北没少听过林蔚成的事迹,以前偶尔还会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但随着林蔚成因血族学制不同二十二岁就留校当医生,两人之间的交集仿佛也只剩下了休息区那匆匆一眼。


  可造化偏偏弄人。


  上午忙完一批病人,石砚北待在办公室又翻看起前些天转院过来那位患者的病历,虽然昨天和几个同事讨论后大家对他提出保守治疗的方案都表示赞同,但石砚北自己也还是不敢肯定,生怕有什么疏忽。


  午饭石砚北还是去食堂随便扒拉两口,回到办公室时同科室的万殊正在等他。


  “你去趟小会议室。”万殊任务完成径直出了办公室,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补了一句,“是神外那边的叫你过去。”


  石砚北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仿佛能凝出水珠来。


  他顶着这张脸推开小会议室的门,和一脸和煦的林蔚成四目相对。


  现场还有其他的医生,人类和血族、神内和神外的都有,石砚北抬头看了一眼投影幕布上的病历图,猜出了大概是什么情况。


  石砚北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现在林蔚成跳出来劈头盖脸说些蛮不讲理的话,当着所有人面嘲笑他落魄的家庭、身上的处罚都可以,可唯独不希望林蔚成就那样坐在那儿,说轻飘飘的两三句话,去否认他对这个患者保守治疗的方案。


  而现实偏偏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死死摁在这出他最厌恶的画面前。


  会议室里光线偏暗,但林蔚成还是能看出石砚北的表情不悦,他特意切回最开始的图片,不介意和石砚北认真讨论一番:“这个患者的家属和我认识,昨天给我打电话托我帮忙看一下片子我没接到,今天他又来找我,我才帮忙看看的。”


  这话石砚北听起来格外刺耳,昨天他亲口和家属解释给出的治疗方案,结果转头家属拿着病历就去找了别的医生。


  还找的是林蔚成,一个血族。


  旁边有同事拉了一把椅子递给石砚北,他摆摆手,站在原地继续听林蔚成的分析。


  “我先和你说一下结论,我觉得患者必须尽快进行开颅手术,可以明天上午排给我。”林蔚成顿了一下,切换图片的时候偷偷观察着石砚北是否在认真听,“按我的经验,图像这一块……”


  “谁同意你来会诊的?你问首诊意见了吗?”石砚北向前大步迈去,直到林蔚成身前才停下,“林蔚成,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砚北当然知道一个小时前他还在怀疑自己的治疗方案,知道自己没有确凿把握,甚至他心甘情愿承认自己水平有限无法看尽一切病理。


  可这个指出来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林蔚成。


  被否认的治疗方案叠加着这一个多星期压抑的不甘、徒劳的反抗和如影随形的耻辱,让石砚北混沌到无法冷静思考。


  原本抱着几分炫耀自己能力的林蔚成十分尴尬,他仰起头和几乎快要贴到自己椅子的石砚北对视,只当这是对他医学水平的质疑,测过身对着投影的图像继续解释:“这个位置很多人会存在误区,我之前学的时候对这儿比较有经验,因此……”


  “你有个屁的经验。”


  气红了眼的石砚北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盒砸向了林蔚成的头,还没等在场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扔下文件盒,扯住林蔚成大褂的领口把他摁倒在椅背,冲着面门狠狠挥了两拳。


  他石砚北,十七岁考进top医学院的本博连读,学医八年,规培两年,二十八岁成为主治,被一个和人类医学院培养方案都不同的血族说存在误区。 


  最后还是科室的副主任过去拉开了气急败坏的石砚北,才让林蔚成没当场破相。


  被这几拳打得发懵的林蔚成揉了揉鼻梁,他没理会旁边人过来的问候,只是冷冷瞥向被几个人摁回椅子的石砚北。


  两个科室的人都在,对面又是个人高马大的血族,石砚北科室的副主任恨不能现场就把他扔下楼,不然实在是难以收场。


  好在林蔚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递过去了台阶:“不是什么大事,我俩在家经常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起争执,石医生在医学方面特别严谨,我又经常出错,他就怕我给人乱看病耽误了患者。”


  这段话滴水不漏,既圆了场,旁敲侧击了二人的关系,把这场闹剧归为二人的“家庭矛盾”,让领导方便处理,又顺便阴阳了石砚北两句,敲打他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在场的几个血族医生还把这段话背了下来,回了科室下班时叫上牧归一起复盘,四五个血族围坐一圈思索了许久,又得出了“林蔚成真像个人”这句经典评价。


  而这些话显然还不足以让石砚北彻底冷静,他沉默着听完副主任和林蔚成一来一回的圆场,在草率散会后第一个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林蔚成就跟在他后面,等着二人走进石砚北的办公室,锁门,转身,靠在墙上把手里的文件盒扔到了地上。


  石砚北安稳端起杯抿了一口茶,好似没有看到林蔚成的行为。


  “石医生在想什么?是在复盘这个患者的病情,还是在恼火我指出你方案的问题是故意羞辱你?”


  从会议室走过来的一路足够让林蔚成反复品味心底的这份愤怒,倒不是因为大庭广众挨了几拳,而且他生气于石砚北的这份拧巴居然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工作。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那他主动去和政府申请解除关系,林蔚成实在不想看着一个有天赋的医生未来几十年困在这份心魔里。


  杯里的凉茶浇灭了石砚北心里最后一丝焦躁。


  明明他自己也希望患者能更全面会诊,明明清楚自己的保守方案有待商榷,学了这么多年医,到头来却因为私人恩怨去胡搅蛮缠其他医生的判断。


  甚至没来得及听完林蔚成的汇报。


  “我刚刚只是……”


  石砚北还想为自己找补两句,可转头看到林蔚成质问的双眼却突然一阵心虚,辩解的话是那么荒诞可笑。


  他微微低着头走过去,弯腰捡起林蔚成故意扔下的文件盒,小心翼翼放回了桌子上。


  “我只是听到你说的话,没控制好情绪。”石砚北还是选择给出自己的解释,他不再看林蔚成,只是仔细翻看着病人的档案,好似不经意般从唇齿间溜出来几个字。


  “刚才的事对不起。”


  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林蔚成腹诽着,走到桌前把自己刚才汇报的几处问题指给石砚北看。


  “大部分血族都有自我修复能力,所以能承担很多特殊工作。”林蔚成冷不丁插了一句。


  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思考的石砚北一怔,抬起头用充满疑惑的目光和林蔚成对视。


  “你刚才不是问我哪来的经验吗?”


  确切来说应该是骂出来的。


  “血族医学生的课堂,就是轮流互相开颅破膛来进行实操演习,我还在宿舍里对着两面镜子研究过自己脑袋里长什么样。”林蔚成淡淡回忆着不太舒适的往事,捕捉到石砚北脸上闪过的诧异。


  “现在我有资格和首诊石医生坐下来,心平气和商谈治疗方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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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该让石医生还给小林一顿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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