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粱

生逢苦处,仍无念于神佛。

【饲养一只人类】五

一肚子歪心眼血族x高贵拧巴人类

林蔚成x石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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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离得如此近。


  石砚北只是短暂迟疑了几秒,便低头投入了思考。


  林蔚成指出的问题有理有据,确实很有说服力,石砚北偶尔提出一些问题,林蔚成也都一一解答。


  但石砚北还是拿不定主意,倒不是因为个人情绪,只是真的涉及到如林蔚成所说这么关键的判断,他真的没太多经验。


  “你指出的都在理,但毕竟也只是你个人的经验判断。”石砚北忍不住摸着下巴在办公室踱步,他走到窗前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你想把手术排在明天上午?”


  “对。”明天是周六,但林蔚成可以轮班。


  石砚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自言自语着:“时间还早。”


  “我摇个人过来。”


  石砚北的导师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太好,便安心过上了退休生活,作为他带过的最后一届学生里最优秀的,石砚北隔三差五会过去陪他收拾收拾花草,但这种打电话让他帮忙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听着师生俩在电话里长话短说便约好了一会儿见面,林蔚成突然有点落寞,他向来对人类之间的各种情谊有着向往,就好像他们血族从来不会和老师在课外联系,类似的情感自然也更单薄。


  “等一会儿吧。”石砚北挂了电话坐回椅子,两人之现在无话可说的气氛十分尴尬,只好淡淡下了逐客令,“你还不回办公室?”


  已经从落寞中回过神的林蔚成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佩服于石砚北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石砚北把椅子转到另一个方向,他不傻,只是不想和林蔚成乱七八糟的心思费口舌。


  “石医生刚才可是当着两个科室的人揍了我一顿,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医院混。”


  其实林蔚成是不太在意的,血族那边没有八卦的意识,更何况石砚北那几下拳头根本算不上疼。


  不过这些不能让石砚北知道,林蔚成临走时拍了拍他的椅背,“如果我的方案是对的,你得让我打回去。”


  石砚北毕恭毕敬把头发花白的童一州送出办公室时,林蔚成正在休息区等着,他假装不经意活动着脖颈,余光瞥见石砚北的表情时已经有了答案。


  “好了好了,不用送我了,我还没老到不识路。”童一州当然了解自己的亲学生,这么多年石砚北什么时候这般丧气地来找他,八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最近石砚北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到了这把年纪也不爱再多嘴多问,交待完一些患者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石砚北不知道更多是输给林蔚成的失意还是挽救了一位患者的欣喜,他上报完茫然地回到办公室刚要关门,就被眼疾手快的林蔚成挡住了门缝。


  他不想看见林蔚成这幅得意的表情,装作忙碌的样子收拾着下班要带回去的物件。


  林蔚成不气也不恼,他有着不间断的坏心思用来逗石砚北,看他脸上那气急了还要装冷淡的拧巴样子。


  “这么着急下班回去?”林蔚成随手拿起桌上的木鱼摆件敲了两下,“那就回家再让我打回去?”


  “林蔚成!”


  能不能让林蔚成这张烂嘴闭上。


  石砚北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和一个血族斗嘴,他清楚今天的事情于公于私都是自己的错,林蔚成话虽然难听,但道理也没错。


  “不用回去。”这四个字石砚北咬得很重,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抬起头,锐利的一双眼望向林蔚成脸上的笑意,“我自己动手。”


  说罢石砚北抬手狠狠扇在了自己脸上。


  房间里闪过一声闷响,只留下石砚北右脸上迅速肿起的大片红痕。


  在他再次抬手前,林蔚成冲过去用力掐住了他的手腕。


  近距离打量石砚北脸上的掌痕更深了,林蔚成懊恼自己怎么偏偏这时候反应慢了半拍,没有猜到石砚北这么倔怎么可能真的同意。


  林蔚成下意识伸过去想触摸的手愣住半空,“又犯病?”


  “你就这么心急,想着我要羞辱你?”


  前两天在科室听韩燃说过的那些话又浮现在林蔚成的脑海,他好像这么大了还是消不去玩心,逗着逗着就把要和石砚北聊聊的打算抛到了脑后。


  石砚北把头扭到一边,置若罔闻。


  他林蔚成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软柿子,现在这种局面不适合静下心来谈,既然到了下班时间,干脆给石砚北一点教训。


  林蔚成清楚石砚北最怕的是什么。


  他抓起石砚北装满杂物的书包,另一只手死死握住石砚北的手,拽着他大步往外走去。


  石砚北几乎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两人已经拉拉扯扯到了走廊的休息区,而林蔚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就打算这样握着他的手腕继续穿过长廊,走进电梯,再坐上公交车一起回去。


  “给我松开!林蔚成你想干什么?”石砚北压低着声音怒吼,用另一种手试图撬开镣铐般的束缚。


  “二位我能过一下吗?”


  路过休息区的万殊在脸上写满了非礼勿视的冷漠,石砚北心存侥幸这位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同事今天放自己一马,可万殊还是在绕过林蔚成宽大身影的同时,贱嗖嗖补了一句:“呦,石医生谈情说爱呢。”


  刚才俩人的动静足够让稍远处一些下班的同事侧目,但贴过来嘲讽,还是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同事,石砚北脑袋嗡嗡作响,恨不能跳起来平等暴打每个人。


  林蔚成反应迅速地侧过身子,挡在迟迟不肯离开的万殊身前,直到万殊没等来斗嘴败兴而归,他变魔术般从风衣兜里翻出了一个口罩。


  他只是想让石砚北出些糗,并不想让他真的丢人。


  这口罩被林蔚成用一只手笨拙戴在了石砚北脸上。


  林蔚成的手很凉,好似火上浇冰,他的手指轻轻触摸过石砚北的耳根和脸颊,最后一切无声汇集到两人对视的双眼。


  这个动作莫名令石砚北的耳根发烫,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挂着红肿的掌痕。


  让同事看到他脸上的掌印是最好的报复,足够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心被扔到地上践踏,可林蔚成似乎真的只是想让同事看到俩人在楼道拉拉扯扯。


  石砚北不禁扪心自问,刚才到底在生气什么。


  自己好像完全落入林蔚成的戏耍里。


  医院的走廊安静、明亮又空荡,两人沉默地停步在这里,林蔚成松开了他的手腕。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过长廊、电梯、公交站,等公交时两人离得很远,石砚北的脑子乱哄哄的,滔天的情绪让他应接不暇,好像一切都过得太快,可明明自己把林蔚成摁倒暴打也才只过去几个小时。


  “把我包给我。”石砚北找了个理由走过去,伸出手去接自己的书包。


  自己好像每次都被林蔚成逗得团团转,时不时自轻自薄又向内开刀,惹得林蔚成不知几分真心的动怒,耍些微不足道的把戏唬住他、假模假样教训他。


  这些不足为题的把戏,当时有多生气,冷静下来就觉得有多好笑。


  公交车摇摇晃晃挤在晚高峰的路上,石砚北看向窗外闪烁的街景,倏地转过头,才发现坐在另一边的林蔚成正打量着他。


  他无声翻了个白眼,林蔚成便把头扭了回去。


  林蔚成的气早就消了,他疑惑于戴上口罩的石砚北突然格外安静,害怕是刚才把人拽去走廊太伤自尊,毕竟石砚北现在恨不能连呼吸都觉得不堪。


  但石砚北的样子又和之前不太一样。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到家,又各自去厨房找了桶泡面,石砚北端着泡面桶准备回房间时,林蔚成终于给出了自己的思考结果。


  是一道选择题:“我想和你聊聊,你想今晚聊,还是明天我做完手术回来聊。”


  “明天吧。”石砚北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原则,又祈祷着能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明天的林蔚成能忘了这茬。


  “行。”


  林蔚成自然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明天你让我打回去的时候,咱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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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石医生再煎熬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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