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粱

【二】上
（写在开头：私加了一些关于伍六一过去的描写，这篇主要是回忆两人在新兵连刚认识的时候，有点长分上下发出来。后面有点ooc，求轻拍）

后来伍六一总在想，为什么每次都是在自己最落魄时遇见史今？他想不出什么矫情的理由，却安心于这样的宿命。
他第一次遇见史今是新兵连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二十啷当岁，离家出走后跑到了连队。伍六一一直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史今知道那是他的逆鳞，也不去追问。
刚到新兵连的时候伍六一很显眼，这个词说得文绉绉点就是格格不入，从小养出来的习惯让他不喜欢和别人接触，话更少的可怜，这样在高连长眼里“温顺”的新兵在史今眼里却是同龄人不该有的抑郁和孤僻。
伍六一吃饭的时候总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史今发现之后便总会有意无意地坐在伍六一旁边，和他唠几句队伍里的八卦。
不过，主要是史今自言自语，伍六一偶尔会回应他几个表情，那时候伍六一以为自己这样招人厌的回应会让史今有种挫败感，可后来他才明白，那为数不多的表情成了史今坚持下去的动力。
两人关系的转折出现在一次晚间的休息中，那件事的意义在二人眼里都是毋庸置疑的。那天晚饭时史今没有看到伍六一，心里不禁又开始操心，匆匆扒了两口饭就拎着腰带出去了。
虽说已经入了九月，但一天的训练还是让人热得不行，新兵们换上夏季的短袖凉快凉快也是理解的，又是休息时间，随处可见成群结队聚在一起瞎闹的新兵。因此当史今在熄着灯的训练室看到穿着秋装蹲坐在角落里的伍六一时，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史今开了灯，伍六一的帽檐压得很低不去看他，他走过去想把伍六一拉起来，可刚拽上他的胳膊就听见伍六一吃疼得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一声可把史今吓坏了，不顾伍六一的挣扎一手把他摁在墙上另一只手艰难地往上挽他的袖子。可能是单手不方便的缘故，袖子挽得很慢，史今的另一只手明显能感觉出来伍六一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再怠慢，赶忙低头查看伍六一的手臂。
“班长……”伍六一感觉到把他摁在墙上的手松开了，很轻的叫了一声。
史今不忍再看伍六一小臂上被烟头烫出来的两个窟窿，把头撇到一边想说点什么却总也想不好，看样子这不是刚烫上去的，可他又无法想象刚刚结束的这一下午的训练伍六一是怎么用这条胳膊扛过来的。
“去医务室。”史今拽起伍六一向外快步走去，伍六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挣脱了史今，不再往外走。
“伍六一你这账等你好了再跟你算，”史今拾起地上的腰带点了点伍六一帽檐，“别逼我现在就在这打你。”